半夏小說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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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三人回到病房後沒多久,日禁的廣播開始響起:

“早上6:00到晚上10:00之間,禁止病人離開所屬病房。”

廣播将同一句話播了三遍,日禁中禁止活動的時間,正是夜禁規則下能自由活動的時間。

岑溪嘗試着将腦海中的線索串聯起來,但一天一夜沒有休息過的大腦明顯感覺遲鈍不少,眼皮也很是沉重,根本睜不開。

先休息一下吧。

他很快做出決斷,然後躺到病床上和衣而眠。

閉上眼睛後,岑溪總感覺有什麽存在一直注視着他,一睜開眼,發現兩個黑律七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岑溪:... ...

差點忘了,這兩位應該都不是人類,當然也不會這麽輕易感到疲憊。

岑溪:“我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先休息一會吧。”

說完後,岑溪就再次閉上眼,很快就沉入了夢鄉。

/

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

充足睡眠後,岑溪一睜眼就感到精神十足,起床疊好被子後看了眼床上的時鐘。

10:31分。

可以自由活動的時間。

岑溪正打算叫上兩個黑律七一起行動,卻發現病房內只有他一個人。

岑溪瞬間想到一種可能,他們兩個在他睡着的時候離開了這裏。

明明是他一直期待發生的事,可當真實發生後,岑溪卻感覺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也許人在久睡剛醒時,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特別感性的流露,這種突然出現的感情沒有道理,甚至無跡可循。

他正想着,突然傳來三道“叩叩叩。”的敲門聲。

應該是來查房的護士小姐,岑溪理所當然的想到,并沒有擡頭去确認。

一碟奶油泡芙突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旁邊還有一杯冒着騰騰熱氣的白開水。

“不喜歡吃奶油泡芙嗎?現在還沒到發飯時間,只有甜品。我早說了晚點去拿飯就可以,他非要給你帶這些。”左手邊的黑律七吐槽道。

岑溪對于突然出現的食物感到有些意外,加上剛睡醒因此反應慢了一些。

岑溪:“... ...啊?”

右手邊的黑律七沒理另一個黑律七的抱怨。

“我去拿點別的甜品過來,或者是因為不喜歡喝白開水嗎?你之前一直都在喝碳酸飲料,人類養生學上說為了身體健康應該多喝點白開水。”右手邊的黑律七如此勸誡。

岑溪搖了搖頭:“不用那麽麻煩,這些就很好。”他接過了奶油泡芙和白開水,細嚼慢咽地吃完。

岑溪生活在一個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的家族中,雖然家族并沒有達到霸總小說中那種誇張到只手遮天的程度,但在他們那邊也算排得上名號。

但他從小就沒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只是從別人口中得知他的母親不顧外婆反對執意要和一無所有的父親在一起。

終于在某一天夜裏,他的母親消失在了岑宅,和他的父親私奔去了。

而他則是還在襁褓時,在一個雨夜被人悄悄放置在岑宅大門口。

據說當時他脖子上挂着一塊類魚形石頭,除此之外只有一份信封。

信封很厚,裏面每張信紙上都歪歪扭扭地寫着大號字體,像是不會寫字的人,根據每個字的筆畫,畫在上面的一樣。

盡管字體歪歪扭扭,但寫信人寫在信紙上的字把岑溪脖子上那塊類魚形石頭的緣由交代得清清楚楚,并且簡略地将他父母出了意外這件事一筆帶過,剩下通篇都是在訴說照顧當時還是個嬰兒的岑溪的注意事項。

随着信紙一張張被翻閱完,剩下的幾張信紙上面的字體型號越來越小。

其實信寫到最後,已經是将前面囑咐過的話來回車轱辘說,但寫信人似乎是覺得怎麽寫都嫌少。

而長大後的岑溪拿到那份沉甸甸的信封,打開看完後也時常覺得太少。

随着岑溪逐漸長大,有些事即便想避開也無法避免。

比如說,家産問題。

畢竟岑溪的外婆可不是只有他母親一個孩子。

岑溪的外婆是個強勢的女人,她信奉失利者就應該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來換取成功。

而作為沒有父母幫襯的孩子,岑溪更是從小被她嚴格按照要求培養。

岑溪本人的意願被壓在她一聲又一聲的為你好之下。

事實也确實如此,這位奮鬥了大半生的女強人如果想排除那些嘈雜的聲音,将家業交給岑溪,那麽岑溪就必須比尋常優秀的繼承者更加優秀。

但這并非岑溪所願,他和他的母親一樣,在某一天突然從岑宅消失,做出了一生只勇敢一次的行為,去追尋自己的“夢”。

岑溪吃完最後一口奶油泡芙時勉強收拾好發散的思維,擡頭卻發現病房內少了一個黑律七。

站在岑溪偏左側留下的那位黑律七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皺着眉頭替岑溪解惑:“他給你拿新的奶油泡芙和其他甜品去了。”

話音剛落,房門被推開又被重新關上。

“我看你眼眶紅紅的,覺得你一定很喜歡吃奶油泡芙,所以我又拿了一些過來。”

“我還拿了些別的甜品,味道應該也不錯,你嘗嘗看?”

岑溪:... ..

竟然會以為他是好吃到想哭才紅了眼眶。

這熟悉的人機感。

關于誰是冒牌貨這件事,他好像有點把握了,只等一個确認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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