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小說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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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7 章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岑溪瞬間就做出了決斷。

果斷搖人。

岑溪:“黑律七... ...”

... ...!

黑色人影馬上看出了岑溪的意圖,在岑溪剛剛喊出呼救信息開頭的一個名字時,就立刻伸手死死捂住他想要呼救的嘴。

而岑溪的雙手也在頃刻之間就被黑色人影桎梏住。

岑溪試着掙紮了一下,他好歹也是個185+個頭的健康成年男人,但在黑色人影的手下卻絲毫動彈不得。

岑溪瞬間就明白了,黑色人影絕對不在人類的範疇之內。

黑色人影:“別亂動哦,我不想弄傷你,畢竟缺胳膊斷腿什麽的,也很影響美觀的,不是嗎?”

岑溪奮力掙紮的動作瞬間停了下來。

即便現在科技已經進步到能重新長出斷肢,但是無麻醉截肢的體驗,恐怕沒人會想經歷一遍。

不能和他硬碰硬。

黑色人影見岑溪識相,也确實沒多難為他。

黑色人影:“走,去那邊。”

黑色人影半拖着把岑溪整個人往遠離窗戶的方向拉去。

岑溪立刻就明白了,這是不想讓黑律七在不經意間瞥到窗戶這邊,從而注意到他已經被挾持。

黑色人影想拖延時間。

不過這也從側面反應出,黑色人影應該不是黑律七的對手。

岑溪腦海中正在高速飛轉該如何自救,一把星際光線槍卻在這時頂上他的額頭。

黑色人影:“打開智腦,給他發消息,告訴他你先走了,讓他先去鏡湖呆着等你。”

鏡湖是研究基地後來建造的人造湖,距離醫科樓有幾公裏左右。

岑溪遲疑了一瞬,把黑律七從醫科樓支開這個行為無異于會讓他逃生的幾率更低一層。

黑色人影見他遲疑,手中的星際激光槍往前戳了戳他的額頭。

岑溪只好暫時妥協:“好好好,我現在就發。”

話音剛落,岑溪三下五除二就把黑色人影交代的事辦好。

反正消息已經發送,岑溪為了打消黑色人影的疑心,還主動将智腦屏幕上發送好的消息遞給他看。

借着将智腦屏幕讓黑色人影查看的緣由,岑溪終于有個合适的理由轉身看到了黑色人影的全貌。

他有着一頭淡金色的頭發,腿格外長,臉上是副笑盈盈的模樣,樣貌是路人長相,但重點是他腰間往下,不是一雙人類的雙腿,而是蜘蛛的下半身,以及一根根毛茸茸的蜘蛛腿。

岑溪此刻終于認出了他的臉,是之前為了搭乘上前往地下一層的電梯而随手找的人形門票。

真·慧眼識蛛。

鹿仁甲:“既然被你看到了全臉,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殺人滅口呢?”

鹿仁甲說完後,故意表現出一幅苦惱的神色。

岑溪冷眼看着他表演。

鹿仁甲如果真的想要他命,這蜘蛛早就可以用手上那把星際激光槍解決掉他。

鹿仁甲見吓不着他,嘴邊挂着的虛僞笑意也沒有淡去,反而更濃烈了幾分。

鹿仁甲:“吓唬你的,我才不會殺掉孩子們的父親。”

岑溪先前那副泰山崩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臉色聽到這句話後瞬間裂開了一點。

于是他試探性開口問了一句:“在你度過發情期之前?”

鹿仁甲在岑溪說完這句話後,特意多看了他幾眼,然後掩嘴笑道:“沒想到你還挺了解黑寡婦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多做介紹了。”

确實不用他再介紹了,岑溪腦海中開始自動播放那天夜黑風高時,在智腦屏幕上看到關于黑寡婦的資料。

但岑溪肯定不能錯過這個拖延時間的絕佳機會。

岑溪:“我只是在衆多資料中,無意間瞥到一眼,其實了解得并不算多。”

鹿仁甲聽到後挑起了一邊眉毛,似乎是聽明白了岑溪的言外之意。

鹿仁甲:“所以你想多了解我一些嗎?你們人類繁殖前似乎都喜歡多了解一些關于對方的事。”

鹿仁甲:“之前電梯裏遇見那一面,我似乎已經有些了解你了,你非常想要一個孩子是吧?”

岑溪好不容易穩住的冷淡表情差點又裂開,但是還好,總歸達到了他的目的。

岑溪:“... ...是。”

這個字幾乎是從岑溪的牙縫中硬擠出來的。

鹿仁甲把星際激光槍繞在指尖轉了幾圈然後收回到腰間,似乎真的是準備好好給岑溪講解一下他們族群的關于繁衍方面的喜好。

岑溪一臉期待的模樣。

為了成功拖延時間裝出來的。

但是鹿仁甲也不傻,剛開口說了幾句就要先把岑溪轉移到別的地方去。

岑溪:“你已經把巣織好了?”

這是鹿仁甲剛剛已經提到的知識點。

黑寡婦在臨近發情期前會吐絲把巣穴織好,然後把繁殖對象帶回巣穴中,整個虛弱的發情期,黑寡婦都會在織好的巣穴中度過,等到破繭時,度過發情期的黑寡婦就能更好的照顧幼崽們。

把繁殖對象當營養補充來源,吃完後破繭。

鹿仁甲:“沒有,但是... ...”

岑溪:“我不聽我不聽,你都沒有把巣穴織好就想跟我醬醬釀釀,萬一生下來的幼崽沒有巣穴保護夭折了怎麽辦?”

鹿仁甲:“我提早進入發情期所以來不及織巣,但是... ...”

岑溪:“你怎麽那麽多但是。”

鹿仁甲似乎是發現岑溪在胡攪蠻纏拖延時間,又或者是他只是單純沒了耐心,眼神正在逐漸變得危險。

岑溪:“好吧,別那樣瞪着我,我只是為了孩子們考慮,畢竟我實在是太想要孩子了。”

岑溪敏銳地感覺到危險的氣息,瞬間就改變了話術,一邊說話安撫鹿仁甲逐漸暴走的情緒,一邊打開了藥房大門。

伴随着那句“我實在是太想要孩子了”落下,藥房大門也同時打開。

岑溪和在門外不知道站了多久聽到多少的黑律七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對。

驚喜、尴尬、懵逼這些情緒相互交織,并且一瞬間全部攀湧上岑溪心緒間。

岑溪打開藥房大門的那只手,手指緊扣着房門,整個人似乎都被定住了。

“怎麽一動不動,我先帶你去臨時巣穴。”鹿仁甲沒看到被岑溪擋住的黑律七,直到他邊說邊走來到岑溪身旁。

鹿仁甲:“... ...”

氣氛凝固了。

岑溪:“咳,要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 ...”

岑溪想得很簡單,已知鹿仁甲屬于黑寡婦種族,黑律七高度疑似同屬于黑寡婦種族。

說不定他們兩個還認識。

可是岑溪剛開個頭,就被鹿仁甲竄出藥房大門光速逃跑,帶起來的飛塵嗆到,咳了一會才慢慢緩過來。

黑律七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逃竄出去的鹿仁甲,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直緊緊盯着岑溪。

像一輪深淵。

岑溪呼吸一滞。

有鹿仁甲開路在前,岑溪也試着想跑。

黑律七:“你要跟他去私奔嗎?”

沒想到黑律七現在連這麽高級的詞都會了,岑溪止住腳步後有些不合時宜地想到。

岑溪:“呃,不是你想的那樣。”

岑溪此刻莫名心虛。

黑律七:“這麽說,你并不想多了解一下剛剛那只逃竄出去的黑寡婦。”

岑溪:“對。”

黑律七:“你也不想去他的巣穴。”

岑溪:“對對。”

黑律七:“你更不想陪他度過發情期。”

岑溪:“對對對。”

岑溪有些欣慰地想到,沒想到解決這件烏龍事件這麽容易,黑律七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

黑律七:“你只是單純想要孩子。”

岑溪:“對對... ...啊?”

剛剛那些一連串的問題,讓本就情緒穩定的人回答一般都不會出現意外,但是讓一個剛剛從生死關頭從而情緒激動的人來回答就很容易嘴瓢,從而出現這個情況。

岑溪懷疑黑律七在給他挖坑。

但是那可是黑律七,這怎麽可能呢,岑溪很快就打消了他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黑律七聽到岑溪的回答後,斂起眸中神色似乎是在認真思考什麽。

岑溪:“呸呸呸,不對,我剛剛嘴瓢了。”

黑律七認真思考ing。

岑溪:“你在聽嗎?你聽到了吧。”

黑律七繼續思考ing。

岑溪:“你已經把那棵樹解決掉了嗎?”

黑律七思考完畢,只聽到了這句話。

黑律七:“解決掉了。”

當時他剛剛摧毀掉樹靈本源母樹,正準備去找失去本源力量變得極度虛弱的樹靈。

只是不知道樹靈會躲在哪,找尋時難免會費一些時間。

然而在黑律七找樹靈藏身地點時,耳朵微動,突然聽到岑溪喊他的名字。

語氣還有些急促。

對于島上衆多生物來說,是無法跨越如此遠距離接受到的信號,對人魚來說輕而易舉就能聽到。

于是他直接丢下那只狼狽躲藏的樹靈,正打算折返藥房時,在基地動亂後用食物跟其他人類換到的智腦突然傳來一條消息。

黑律七的智腦上只添加過一個聯系人。

他查看了岑溪發來的消息,打開定位卻發現原本兩個挨得極近的小紅點只剩下一個孤零零地在地圖上閃爍。

已知剛剛那聲呼喊肯定是岑溪本人,而智腦那端傳來的消息卻未必是岑溪本人發送的。

黑律七思維方式很直接,因此幾乎沒做什麽猶豫就直接前往藥房。

只要岑溪喊出他的名字,他就會出現。

但是等黑律七出現在藥房門口聽到裏面的動靜時,他卻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出現在這裏。

原來讓他先去鏡湖等待,是為了把他支開。

關掉定位系統是為了讓他找不到位置。

黑律七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在門口好像站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站了很短的時間。

直到門裏那個家夥“嗖”得一聲飛快跑掉,黑律七問清楚岑溪真正的想法後。

他盯着自己的肚子開始思考ing。

當岑溪問道有沒有将那顆樹解決掉。

黑律七剛剛從思緒中抽出身來,下意識應了一句解決掉了。

樹靈本源的那棵母樹也确實是解決掉了,只不過逃掉一個失去力量來源的樹靈而已,全盛時期的樹靈對黑律七來說都是蝼蟻,更何況現在。

不足為懼。

岑溪聽到黑律七給出的回答後,眉眼之間總算舒展開一些,經歷過剛剛那一串生死之間和烏龍事件,現在總算是讓他遇到了一件好事。

/

醫科樓內之前因為樹靈布置下的保護機制,食物都還在,能供樓裏所有人吃上一小段時間,包括那些從地下轉移到地面上的人類。

但樹靈消失後,保護機制也消失了,岑溪和他們自行選出來的代表交代了兩句能治療輸入致幻藥物從而産生幻覺的藥品名稱。

然後岑溪就回到他那間病房,發現李四不在房內,不過這并不影響岑溪的心情,他高高興興地把病號服換回他自己的衣服準備離開醫科樓。

不過很顯然,岑溪高興的太早了,下一秒他就筆直地倒了下去。

黑律七眼疾手快護住了岑溪後腦勺,讓它幸免于直接和瓷磚硬碰硬的悲劇。

岑溪人雖然倒了下去,但是意識勉強還在,只是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想揉揉眼睛,卻在擡起左手腕時看到一個紅色腫脹的咬痕,絲絲疼痛感從咬痕那傳出來,然後一種夾着着略微疼痛的酥麻熱感漸漸席卷全身。

疼痛感尚且還在承受範圍之內,但岑溪覺得眼下最重要的問題是,他感覺自己現在好熱,渾身都熱,特別是前面那個難以啓齒的部位。

眼前一陣陣發黑,身體不僅軟弱無力,還跟被點了火一樣灼熱難忍。

岑溪:“黑律七,我好難受... ...”

眼前這個情況,黑律七豈止是似曾相識,他自己就曾經硬生生熬過無數個發情期,再看到岑溪手腕那個被黑寡婦咬出來的傷痕,黑律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黑寡婦鹿仁甲當初在岑溪手腕上咬下這個咬痕時,往岑溪的身體裏面注射進了能讓繁殖對象快速進入發情期的激素,打的是他自己能和變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岑溪共赴雲雨的算盤。

沒想到後來半路殺出了一個黑律七,讓黑律七撿了個現成的。

岑溪覺得只有後腦勺那塊地方比較涼,就想把拖着他後腦勺,讓那塊地方變涼的東西(黑律七的手)移到他面頰上。

岑溪渾渾噩噩地想到,不然他臉上都快能直接攤雞蛋餅了。

不過在拉扯黑律七雙手的時候,岑溪無意間碰到黑律七的身體,感覺比拖着他後腦勺的那個東西還涼絲絲的,舒服極了。

岑溪被類似于催情劑的激素控制,只剩下本能,當機立斷就放棄了黑律七的雙手,轉而将整個腦袋埋進黑律七的身前。

岑溪瞬間發出滿足的喟嘆聲,但他很快就覺得這還遠遠不夠,似乎有一層礙事的布料阻礙着他。

被催情劑激素控制着的腦袋很糊塗,手上解黑律七襯衫扣子的精細活卻能做。

不過解到一半,岑溪忽然重心不穩,整個人朝黑律七身前倒去。

不久前還能單拳轟塌一面錢的黑律七,此刻“柔弱”地被岑溪順勢推到在地。

由于兩人因此直接零距離接觸,岑溪混沌的大腦恢複了片刻清明。

恢複片刻清醒後的岑溪勉強看清楚了眼前是副怎樣的場景。

他本人正壓在黑律七的身上,擡頭還能看到一片春光和黑律七那雙正一刻不眨盯着他的漆黑色雙眼。

岑溪覺得他腦袋現在肯定是被燒糊塗了,竟然會從一個被蹂躏的被害者眼中看出來一絲期待感。

這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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